「我痛苦绝望时,神在哪里?」《约伯记》关于苦难的10件事
在整本圣经中,《约伯记》是讨论痛苦与苦难最周全的一卷书。受苦的人,总能从中找到自己对苦难的回应:或眼泪,或愤怒,或质问,或信心。
哲学家祈克果也经历过约伯一样的内心折磨。他至终的结论是:纯净如精金的信心,就是从这种纠结的心境,或是不知如何期待于神的悬疑中练就出来的。他夜里把《约伯记》摆在床头,像小孩子把故事书放在枕头下一样,确定自己隔天早上醒来,不会忘记所领悟的教训。
关于苦难,《约伯记》究竟告诉了我们什么呢?杨腓力在《欢喜读旧约》里,总结了《约伯记》告诉他的10件事,对我们自己面对苦难有所启发——
《约伯记》第一、二章,指出很重要的事实:不是神直接引起约伯的问题。神虽然容许问题发生,却是撒旦引起苦难。
《约伯记》从没有说神缺少能力。
有些人主张:神很软弱,缺乏能力防止人类受苦。有人则认为神远远地站着治理世界,自己并不投入。
相较之下,约伯并没有质疑神的能力,只质疑过神的公正。在《约伯记》的结尾,神也的确以自然界雄伟的例证,显明他的能力。
约伯断然否定一种理论,即苦难绝对是罪的结果。
圣经支持一般原则:在今世,「人种的是什么,收的也是什么」。但是,我们不能把一般原则套用在特殊的情况。约伯的朋友,言词凿凿地认为约伯有罪,理当遭受灾祸惩罚。然而,神发出最后判决时,却对他们说:「你们议论我,不如我的仆人约伯说的是。」(42:7)
后来,耶稣也发言反对「苦难一定是出于罪」的观念(约9:1-5,路13:1-5)。
约伯的朋友对永世没有清楚完整的信仰,就自以为是地认定,神的公义——即他对人的称许或责难——只能在今生彰显。圣经其他篇章则说到,神将要在人死后厘定公义。
约伯晚年享福,无非是预尝将来的美境。作者在第42章加入一个很重要的细节。约伯的财产在晚年加倍。他曾拥有七千只羊、三千头骆驼、五百对牛、五百匹驴,如今则有一万四千只羊、六千头骆驼、一千对牛、一千匹驴。耐人寻味的是,他的家人并没有加倍:七子三女的父亲,又成了七子三女的父亲,而非十四子六女。
《约伯记》位于旧约中间的位置,对来生的观念充其量只能说是模糊不清。但是这里所指的很清楚:约伯有一天会与他原先的家人重聚。他所痛失的十个子女将来会重回他身边,在重造的救赎世界中,共度荣耀的永世。
神并没有谴责约伯的怀疑与绝望,只有责怪他的无知。约伯口中倾泻出的激烈言词,显出他没有温顺地承受痛苦。他向神呐喊抗议。他的话激怒了朋友,却没有激怒神。
我们真的需要担心,在痛苦的轭重担下爆发的心声,会有辱于神吗?照《约伯记》的说法,是不会的。神命令约伯自以为是的朋友,向他们所不屑的约伯请求赦免,是高超的反讽妙笔。
没有人了解苦难的全部真相。约伯起先的结论是:他没有错,神不公平。朋友的结论恰恰相反:神没有错,约伯该受罚。最后,他们都发现自己一直以局限的角度看事情,浑然无知于天上真正的激战。
神从来没有完全沉默不语。
关于这一点,以利户说的很有道理。他提醒约伯:梦、异象、过往的祝福,甚至神在自然界每天的作为(33章),都是证据。神也诉诸自然界,作为他智慧与能力的既定证据。
神有时似乎沉默不语,不过还是能发现他的踪迹。作家贝黎如此表述了该真理:「在黑暗时要记取光明中学到的教训。」
有时候,出于好意的劝告反而有害无益。
约伯的朋友是标准例子:骄傲与自以为是的态度,扼杀真挚的怜悯心。他们重复敬虔的口号,跟约伯辩论神学,死守错误的苦难观念(今天依然充斥)。
约伯的反应是:「惟愿你们全然不作声,这就算为你们的智慧。」(13:5)结果,这些朋友在卷首与约伯静坐七天,是他们最具怜悯心的行动。
神重新调整议题中心,从约伯苦难的肇因转为他的回应。神自己从来没有解释苦难的问题,也没有告知约伯第一、二章的决战。真正的关键是约伯的信心:一切都不对劲的时候,他是否还要信靠神?
我们直觉上都会看重「为什么」,但神好像更看重「结局是什么」。我们可以思考:苦难一旦发生,虽然是坏事,但可以用在好的目标上吗?
在神的计划中,苦难可以升华,或是导向更崇高的目标。
拿约伯来说,一段大灾大难,却被神用来赢得了重大、甚至是宇宙性的胜利。再回首——只有回首之际——我们才看得见,约伯持续信靠神,得到什么「好处」。
最后,我们要知道:关于苦难,《约伯记》并不是终结。新约让我们更深一层了解神如何处理苦难。
在耶稣基督里,神彰显出对罪人的爱,因为他差遣他的儿子,为他们死在十字架上。耶稣基督才是真正无辜而受苦的人,唯独他完全没有罪。他甘愿(与约伯相反)将自己顺服在苦难之下,为使罪人得到益处。
正如安德生所说:「罪恶的后果原本与主无关,他却自己亲身拥抱、承受了。这是对约伯——包括人类所有的约伯——最终的答案。」在耶稣里,神进入了人类苦难的世界,为要带来救赎。耶稣在十字架上经历了人类最深的苦难,但他却没有发怨言。
耶稣在十架上的死,并没有将苦难画上句点。事实上,基督徒的特质,就在于分受主的苦难。基督徒在信主之后,并非脱离了今世的痛苦,这种说法不符合福音的真理。在《哥林多后书》1:3-11,保罗将基督徒所受的苦与基督相较,说他们也会得到像基督所得的那种安慰。他继续描述,基督徒团体本就是在苦难与安慰中相交的,这值得我们深思。
因此,《约伯记》对现今的基督徒仍然十分有力。而惟有从耶稣基督——完全无罪的受苦者——的亮光中,我们才能正确地了解它的含义。
本文资料来源
杨腓力:《欢喜读旧约》(徐成德译),校园书房出版社,2003年,P73、79-82
狄拉德、朗文:《21世纪旧约导论》(刘良淑译),校园书房出版社,1999年,P2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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